第73章(1 / 2)
刀锋雪亮,被他拨弄着,像是逗她玩。
谢字卿了然,她真的很爱惜这把琴,这把苏忱送的定情信物。
他自嘲一笑,在宋疏遥伸手的一刹那,抬起自己另一只手,用力地将刀刃紧紧攥在掌心,霎时,迸出的鲜血化成一条红线,滴滴答答落在琴弦之上。
“谢字卿,你疯了吗!”宋疏遥的太阳穴狂跳,看着他苍白脸,满目赫然。
“谢字卿,你疯了。”
她甚至只能重复自己的话。
谢字卿哼笑,看着她的眼睛:“你就仗着我舍不得伤你。”
而后他又看着琴弦上的血迹,得逞般道:“以后只要你弹这张琴,就会想起我,你再也忘不了我了。”
宋疏遥眉心紧锁,眼角一热,也是泪,和谢字卿的泪也没什么不同,可又实在不同。
她的脚下有点发软,定定站在那里,不想有不合时宜的举动。
她小声啜泣:“谢字卿你真是疯子。”
谢字卿不以为然,他不敢张开手掌让宋疏遥看到一片血腥,便用另一只手握住刀柄,行云流水地将刀刃扯了出来,随手放在琴案上。
宋疏遥望着周身染血的刀,仓惶道:“你坐着,我给你上药包扎。”
谢字卿置若罔闻,拿出宋疏遥方才递给他的手帕,俯下身望进她的眼底,温柔地给她擦起眼泪,轻声问道:“宋疏遥,你的眼泪是为他流的,还是为我流的?”
他好像并没想从她这得到答案,问完后,将那块手帕缠在伤口处,没再停留,径直开门离去了。
宋疏遥一阵恍惚,一步一顿地往前走,路过书案时,看见上面摆着一只黄色花猫形状的布玩偶。
和她的小猫惊蛰同样的颜色。
当天夜里,宋疏遥没睡好,一想到谢字卿的眼睛,就心烦意乱,他的质问,迷茫,血红的伤口,都让她无所适从。
她既难过又生气,为防止他日后做出更激烈的事,打定主意要离他远些。
却又忽然后知后觉,关于东洲客的事,两人今日一句都没讨论,谢字卿究竟打算怎么着,贤王又打算怎么着,她一概不知。
烛光之下,宋疏遥忍不住自言自语:“听天由命吧,再去惹他,谁都不好受。”
她和谢字卿闹到这等地步,本来是不应继续往来的,可两人之间除了这些感情的烂账,还有更重要的干系。
盘根错节的联系像是织成一张细密的网,不管她躲到哪里,那根丝线最后都会绕到谢字卿身上。
这让宋疏遥沮丧,半晌,她咬紧唇瓣,豁出去道:“好吧好吧,再问他最后一次”。
她还是给谢字卿去了信,信中问候了他的伤势,末尾处又隐晦地问了东洲客一事,而后便是忧心如焚地等待回信。
谢字卿的回信是在第三日傍晚来的,只寥寥两句:吾伤右手,请平代笔,安心落意,万事无虞。
宋疏遥拿着那张信纸,两句话,十六个字,却怔怔看了许久,这是说他伤了右手,无法执笔,只得请谢平代笔,又说东洲客之事不必担心,他有心庇护。
本来也没写什么,却让人隐隐神伤,心中有个位置空落落的,她也不知道是哪里难受。
随着回信一起来的还有几封旁的信,拆开一看,都是她之前写给苏忱的,彼时苏忱正在太常寺教习乐工祭祀的礼乐,这几封信苏忱没收到,她原以为是太常寺人多给翻丟了,没想到竟是被谢字卿给扣了。
此刻,这些信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到她的手中。
宋疏遥忍不住
“哼”了一声,无可奈何道:“谢字卿啊。”
幻觉休想嫁给旁人
谢字卿的旧伤刚好了五六分,马上就添了新伤,穆浩然见了大惊失色,以为是在鹿鸣书院冲突时被大理寺的人所伤,当即立下军令状:“字卿放心,本官必然为你讨回这个公道,便是舍了这官身,也要让大理寺不得安宁。”
“多谢尚书大人挂心,”谢字卿嘴角一扬,摆出一副:不要再假惺惺了的神色看着他,又道,“不是大理寺干的,我自己玩的时候伤的。”
“哦?”穆浩然将信将疑。
谢字卿一笑:“大人宽心,下官这次不告假。”
最近事忙,他休息不得,东洲客的事对外照旧查着,谢字卿估计,以大理寺的速度,再有内便能查到霁州霜红书坊去,他算着日子,总是先大理寺一步交上些线索,或是放出些迷惑人的引子,次次都让丁若愚扑了个空。
公务越忙,谢字卿越是自得其乐,只有忙到无瑕乱想,他的心中才能得片刻安宁。
不过安宁也安宁不了多久,收到宋疏遥的来信,他难以入眠。
宋疏遥在信中问到东洲客的事,那些包庇之法只能瞒得一时,他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护着她,既然贤王一党对她不利,那他就不会让贤王登基。
李岳川不是只有李庭一个皇子,既然嫡皇子已死,那皇位就该德者居之。
他不吝将自己的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