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3章(2 / 2)
真要老子的命?”公羊永业破防归破防,但还是要老脸的,压低声音没让外头听到,“几个恩情,犯得着你这么替人拼命?”
故友反问公羊永业:“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才是,犯得着拼了老命蹚这趟浑水?”
公羊永业:“那也是被你们逼的。”
但凡中部分社没动项招,他也犯不着下场拼命。项招没出事,公羊永业顶多是看在项招的面子上,偶尔划划水给撑个场面,能打就打,打不过也不拼命,但项招出事了,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,不管是出于自身傲气还是利益,中部分社都将他得罪死了。
说得难听些,中部分社是在他头上屙屎撒尿,稍微有点脾气的人都忍不住。他公羊永业只是隐居行医多年,失了当年在两军阵前以陌刀斩尽一切神鬼的心气,不是变成窝囊废了。
演变成如今局面,这也是中部分社自作自受,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蹚浑水?
为什么蹚浑水,他们心里最清楚。
看着公羊永业眼底燃烧不熄的怒火,故友虽不知内情,但也知这头倔驴不会善罢甘休——要么杀了,要么打废!不管是哪一条都不好搞。故友垂眸再抬眼,眼底已涌动真切杀意,掌下暗暗酝酿。蓦地,公羊永业眼前一花,故友动作在他眼前放缓了数十倍。
似乎连五感也被迫调动至最高。
公羊永业见老东西这般,暗道不妙,脑中警铃大作——只见故友双臂由二生四,由四变八,成千上万手臂残影在背后如孔雀开屏,又似耸立山峦,顷刻间带来极致压迫。
万千掌影,尽数归一。
“既如此,多说无益!”
夺桥,炸水路(十三)
“呸,本事没多少,招式挺花哨!”
周遭阴风阵阵,公羊永业吐出一口血沫,眉梢泛起年轻时才有的狠厉锐气。刀身上的百鬼刻纹发出凄厉鬼叫,鬼脸若隐若现,蛛网似的裂纹从一点裂口蔓延至整个刀身。
他瞧也不瞧一眼。
深陷崖壁石坑,腿甲碎裂露出几寸白骨。
“念了几年佛经,真当自己是佛陀?”
刀气仅维持几息便散了个干净,而那千丝万缕的金光却绵绵不绝萦绕故友周身,乍一看,这老东西的皮囊真有几分佛陀降世的韵味,只可惜口中说出的话却无一点慈悲。
“老夫尚有再战之力,你还能劈出第二刀保住你的命?”故友双臂鲜血直流,血肉翻飞,深可见骨。他却仿佛不知疼痛,只是瞧着公羊永业这副狼狈模样兀自冷笑两声。
本以为这次能收拾了公羊永业,没想到这个躺平几十年的老东西突然仰卧起坐,愣是短暂支棱了一次,让他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。
要是公羊永业彻底支棱起来,一刀劈死自己也就罢了,偏偏人家只是做了个仰卧起坐虚晃一招,让自己看到几分压过对方的希望却始终拿不走这条命,这个就很恶心了。
这跟用假鱼饵钓鱼有什么区别?
命都不肯给自己,还说是故交呢?
公羊永业舌头抵着面颊,吐出染满口腔的污血。目光炯炯盯着眼前故友,只是当他声音再度传入对方耳畔,却是【传音入密】:【老东西,你真不肯给老夫交代个底?不管你靠着什么突破到如今这一步,如此霸道秘技,怎么可能不伤根基?铁了心拼命?】
开了公放聊天,公羊永业是以康国阵营身份跟故友对话,但用了【传音入密】,那就只是公羊永业跟故友私下交情。后者有任何难处,以公羊永业的性格怎会见死不救?
故友眼神闪烁几下。
就在公羊永业以为他真不知悔改的时候,私聊终于有动静了:【哎,还不是中部分社牵连甚广,若非——你真以为老子凑热闹呢?更别说替这群眼高手低的东西卖命。】
人在江湖飘,哪有不挨刀?
朝堂也好,江湖也罢,都是人情世故啊。
【哎,不瞒说,这一局老夫必须赢,哪怕对手是你也必须赢。】故友话语中多有为难之处,眼下也不是仔细讲述的场合,而他敢指名点姓让公羊永业下场,自然有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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