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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

一路快马,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督院街上的那座府邸前。

周琮利落翻身下马,又向着她伸手。

阿厘未作多想,自然而然地握住他温热的手掌,小心翼翼地倾身下来,快落地的时候被他稳稳地托住了。

两双手很快收回,只有对方的淡去的余温在彼此手心残存。

这厢十九和十六也勒马下来,十六牵了三头马,绕到府侧的小门进去安置马匹,十九则跟在周琮和阿厘的身后,咧着嘴,引得开门小厮频频侧目。

阿厘像是雏鸟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周琮,瞥见那华美的影壁忽然想起来几日前的遭遇,心下不由得开始忐忑起来。

世子肯来相救,是不是证明他不厌恶她了。

可是那日十四口中的自知之明、看不起和自行离去言犹在耳,分明是极不喜她的。

周琮察觉她越走越慢,心事重重的模样,放缓步伐,突然开口道:安昌侯府婢使云笙已死。

阿厘闻言抬起头,看着他脑后系着的竹节玉钩发带,呆呆地不太明了。

周琮偏过头,对上她的视线,面上浮现一个极为浅淡的笑:自此以后,你便只是阿厘。

新户籍过几日会安排好。

阿厘怔愣了几息,而后睁大眼睛,唇齿微张,脏兮兮的手指头指着自己:我?良籍?

这模样实在可爱,周琮忍俊不禁笑道:然,你不需再担心旁的。

阿厘眨眨眼,憋住泪意,高高的扬起还长着火泡的唇角:谢谢世子!

周琮目光落在她唇角,略作停顿,便转过头继续前行。

阿厘跟在他后面,随着他绕过主院,穿过花园,,走在长了青苔的石板上,才想明白,世子方才是以为她在为以后忧心,才特意告诉她的。

心头好似被温暖的水流包裹,像是有了依靠似的踏实了很多。

琮世子肯这样待她,就说明他没那么讨厌自己的!

周琮带她来到一处独立小院,院里地面用木质地台抬高,西侧院中土地有驾秋千,秋千支地的木桩顶端与空中用柔韧木条搭建的架子相连,无数铁线莲藤蔓蜿蜒其上,密布的绾色、水桃色、藕荷色的花朵紧挨着争相吐蕊,有长短不一的绿藤自架子上垂下,似乎是已经开过花的紫藤萝。

这架子下里面是院墙,两侧皆爬满绿藤繁花,进深足足有一丈还多,占了小院的三分之一。

阿厘被吸引着靠近,还瞧见里面隐隐约约垂下来几串紫红色的葡萄,尤是靡烂将堕,不晓得栽了多久没动了。

周琮微微摩挲拇指上澄净的翡翠扳指:以后你住这里。

阿厘一愣:您住这吗?她在这伺候世子吗?

十九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耳后透出薄红,只听他四平八稳地吐字:不,我住前院。

府里屋舍已无空余,你且暂居于此。

阿厘呆呆应下,心跳的飞快。

老天爷!没想到因祸得福来得这么快,她赶上了捡漏,住进这么漂亮的院子!!!

周琮未多待,他此番突然回京,须得处理此举引出的尾事,还要面见圣上和长公主,把十九留下便走了。

十九给阿厘介绍府里处处的设置,又安排了几个临时招来的小丫鬟烧了水。

阿厘跟十九相处一点都不约束,跟在他后面,瞧着他拉开一个又一个橱柜告诉自己里面都是什么,咬了咬唇:你不生我气啦?

十九冷哼一声:你早些过来,哪还有这么多事!

阿厘低着头狡辩:之前之前我没想明白,后来我过来找世找你来着。

十九皱起眉:什么时候,我怎么不知道?

阿厘解释道:就在前几日,因为不方便回侯府,我便没联系那位秦大哥,我就去澎庄问了邹伯这边的地址,自己找过来了她停顿了下,鼓起勇气问他:那次十四说的,世子看不起我,要我不要再纠缠,现在应该不作数了罢?

什么!!?十九惊异:主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?十四这么跟你说的?

阿厘看他这反应,也摸不着头脑: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呀,难道不是吗?世子跟你们两个说的不同?

十九从矮柜前起身,看她现下这副饱受折磨的样子,愈发气闷,就想去找十四问个清楚:你先行洗漱。

说罢就要出门。

阿厘见状急忙欸了声,小跑到他身后。

十九转过身:怎么了?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事查清楚!

阿厘摇摇头,睫毛颤了颤,小心翼翼地开口:我就是想问问这几日可有周克馑的消息吗?

十九目光骤冷:没有!大概死在戈壁上了罢!你别想这想那了,他就算回得来,也难逃一死。

阿厘闻言呆滞,方才得救的喜悦全然被巨大的悲伤席卷,像个木头一样直挺挺地站着,嘴唇颤抖:可可他不是

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,小声发问:他不是有战功了吗?就不可以功过相抵吗?

她的嗓子被不知名的东西挤压,哽咽着吐字,黑瞳仁更是飞快的微动着,直视着他,渴望他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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